第17章 第 17 章_祂的新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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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第 17 章

  “鲛人?!”有人惊疑说。

  “不可能!”另一人厉声反驳。

  “众所周知,鲛人娇弱,除了迷惑人心的能力,其他不值一提。是海中的妖族。”来的一共有五人,但在刚刚短短的时间门内一死一不知死活,只剩下了三个人。

  说话间门,在夜色下呈现墨蓝色的清澈海面忽然飘上了一团暗色,几人眸光一紧。

  是血。

  只是几句话的时间门而已,那个被拉下水的人就已经没了性命,作为同伴,他们的势力相近,如今——

  “走!”几个人不敢耽搁,一转身,心里一凉。

  船上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昏迷,而他们根本不会开船。

  海面哗啦一声,他们匆匆回身,看到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浮现,冷冷的看着他们。

  “我们拖住他,你去抓住那个鲛人。”三人也是果决的,迅速做下了决定,既然不能走,那就拼了。

  他们打不过那个水下的妖物,但是对方软肋正在这儿摆着呢。

  刚刚结界碎裂产生的冲击把莺时撞到在地,她浑身酸痛,强撑着坐起身,刚一抬眼,就感知到了三人的想法。

  她却没有再惧怕。

  抬头看过去,莺时轻轻一笑。

  正朝着她看来的人见着这个笑,不知为何,心中忽然一凉,骤生不妙。

  “这可是在海上。”莺时按住疼痛的肩膀,慢吞吞的说,笑意越发的灿烂。

  他不懂,但也顾不上想那么多,其他两人已经拦住水中的妖物,他直冲莺时而去。

  但,就在他碰到海面的一刹那——

  海浪翻涌而上,将他们三人都卷在了其中。

  刚才还温柔平静的海面在瞬间门变得狂暴起来,打的三人措手不及,匆忙之中只来得及护住自己。

  这是在海上,伯崇是海中的王者,龙族都要对祂低下头颅,这些人竟然想在海上跟他动手。

  莺时咬着牙看着三人被卷入海水之中,一团团的暗色弥漫开来,心中终觉痛快。

  冰凉的怀抱迎面而来。

  祂抱着自己的小祭品,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。

  “不怕,我回来了。”祂说。

  明明莺时觉得自己很平静,但不知为何,在听到鲛人这句话后,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。

  “呜,你可算回来了,吓死我了。”她一开口,声音已经变得哽咽,

  “那些人想吃我,他们想要我的血肉,连我的鳞片都不准备放过。”莺时又气又怕,不停告状。

  “那就杀了他们。”祂低下头,吻上她的耳后。

  轻轻一颤,亲昵的碰触有效渐缓了莺时心中的恐慌。

  她抬起头,揽着鲛人的肩膀回吻他。

  “好。”慢慢分开,莺时眨了眨有些迷茫的眼,回答说。

  将人扣在怀中,祂带着莺时沉入更深的海底。

  海浪翻滚的更加疯狂,相比起来,刚才鲛人在的时候甚至算的上温柔。

  最后,海浪散开,一阵波浪将三个人形生物送上了小岛,岛边,那艘船停留在哪里,船上的人自始至终都在沉睡。

  等到第二天天亮时,船上的人醒了过来,一声尖叫驱散了宁静的清晨。

  孙家村的人早早就起了床,摇起家中的船出了海,大半天的时间门收获都很大,但等到傍晚要收工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不对。

  有军舰出现在了这里,船上的呜鸣声远远就能听见,提醒着他们小心注意,避开航道。

  “怎么了,出什么事了这是?”正回程的路上几家人凑在一起不安的说。

  孙二成闷不吭声,心里慌得不行。

  孙家村这边一直很安生,要说能出事的,只有……

  莺时,会不会是莺时出事了?

  孙二成心里七上八下,匆匆捞了些鱼就回了村,没走几步就撞上了知青点的秦珊。

  “孙二哥,好巧,今天收获怎么样?”秦珊问候了一句。

  孙二成憨憨笑了笑,老三走的时候给他说过,让他小心这个秦珊,还叮嘱了,这小丫头不好对付,她要是和他搭话,让他什么都别应。

  “家里还有点急事,我先走了。”说着话他就大步离开了。

  秦珊歉意的笑了笑,还想搭话,就看见孙二成已经走远了,脸上的笑顿时淡了下来。

  她微微皱眉,想着肯定是孙三成走的时候说了什么。

  不然,这孙二成是出了名的老实厚道,怎么见了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只顾着走。

  还有海上,秦珊深吸一口气掩下不安,她也知道军舰的事情,还知道这里有鲛人的事已经被人发现了,难道……

  胡思乱想了好久,秦珊咬咬唇,回了知青点。

  海上,一艘军舰停下,好些人下了上了岛,沉默的看着岛上的尸体。

  “体无完肤,骨头全都碎了,他们是活生生疼死的。”

  蹲在三个人旁边的人仔细观察了很久,最后做出结论。

  “至于那两个人,一个是流血而死,一个是大脑被震碎而死。”他又看向另外一边的两个人。

  相比起来,那两个人的尸体要完整的多,完全不像这三个人,身上一块好皮肉都找不到。

  “只有这些?”一个穿着道袍的人问。

  他们想听的可不止这些,这五个人虽然臭名昭著,但是本事都是一等一的,可就是这样的五个人,而且还是同行的五个人,全都死在了这里。

  “这就是他们的死法,找不到妖气,或者,其他。”说话的人站起身,接过手帕擦了擦手。

  几个人的脸色顿时不太好。

  找到了还好,找不到才是大问题,这说明动手的那个人是非同一般的厉害。

  “他们几个死了是好事,我们没必要追根究底。”有人不想深究,慢慢道。

  “我们可以不管,但是我们不能什么都不知道,去查,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”短暂的沉默了一下,有人说。

  这样强大的存在,他们没必要惹怒对方。

  几个人都是玄学界的泰斗人物,他们做下决定后,事情的前因后果很快就摆在了他们面前。

  孙家村

  鲛人

  秦珊

  部队,孙三成机灵聪明,敢打敢拼,十八岁入伍,七年的时间门,已经是个营长了。

  大中午的时间门,他正在操练,就见上级亲自过来,说有时找他。

  孙三成心里顿时嘀咕起来,这师出反常,必有妖啊。

  一路进了办公室,他一抬头,就看见三个不认识的人正坐在桌子后面,打量的看着他。

  “这三位同志有事问你。”长官说完给孙三成打了个眼色,退了出去。

  孙三成心里一转,晓得长官这是说这几个人不好惹,让他老实点。

  “孙三成同志,能问一下,这些珍珠,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吗?”

  哪怕做好了准备,孙三成也没想到,来人第一个问题,竟然是这个,心里顿时一跳。

  另一边,孙家村,秦珊也被叫了出去。

  孙家村边的海底,莺时坐在珊瑚丛中,有些不安的远远看了眼村子。

  “伯崇,那些人会不会难为我娘?”那军舰来的动静太大,她也发现这件事似乎闹大了,眼下十分担心会连累到家人。

  她能生活在海水之中,可孙家的人不行。

  万一出了事,有人针对,那可怎么办。

  “放心。”祂枕在莺时的鱼尾上,手里把玩着她的头发。

  轻轻的在指尖缠绕着,一个不留神便不小心被指尖削断了一截,微微一顿,暗流悄然将头发带走,祂若无其事的继续玩着。

  莺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低头一看,见着没有异样才放心。

  她最是喜欢自己这一头头发,以前还总烦恼要洗,浪费时间门,现在好了,根本就不用费心了。只是鲛人是个不省心的,他爱玩她的头发,偏偏指甲锋利,一个不留神就会把她头发削断。

  “我不放心。”莺时扯回头发闷声说,反手拽起了鲛人的头发。

  祂便放下了手,由着她动作,看着她细白的手指捻着自己的头发,眼中笑意划过。

  只要和小祭品在一起,哪怕只是这种随意的小事,也能让他心中被愉悦填满,惬意悠然。

  “我跟你说话呢。”鲛人没回应,莺时有些不满意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  反手把她的手拉住,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。

  “那些人只要不傻,就不会乱来。”这些年小祭品越来越不怕祂了,以前得不到答案她还忍着,现在倒好——

  细细的把里面原因说了一遍,祂起身把莺时拉进怀里搂着,尾巴缠上,挨挨蹭蹭。

  莺时没好气的用尾巴拍了他一下。

  “万一呢。”她有些后悔,早知道当时听了三哥的提醒她走了就好了,现在倒好。

  “有我。”祂说,一如既往的平静。

  抬头看着他,明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明这人一点都不认真郑重,就好像随口一说,可莺时忽然就放下了心。

  “你说的,都交给你了。”她笑着说,凑上去亲了他一口。

  “这可不够。”祂不满意的说。

  莺时就含笑睨了他一眼,揽着祂的脖颈依偎上去。

  部队,孙三成面色平静的出去,一直等回到了宿舍,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才深深的松了口气。

  那些人先是问珍珠,他回答是自己捞的,然后又问起了莺时——

  莺时那里一定出事了。

  “他在说谎,你们为什么不让我问下去?”办公室里,看着孙三成出去,一个人皱眉。

  “上面说了,以怀柔为主。而且,他说谎,本来就已经说明了什么。”

  “上面的人怎么忽然让我们关心这个,一个被祭海的女孩——”这人说起这里忍不住流露出厌恶,这些人,落后,愚昧,竟然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,就还得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失去了生命。

  “不该我们管的,不要多问,我们只需要把自己的发现呈上去就好。”最后有人结束了话题。

  最后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忽然说,“你们说,孙家村那十几家死了的人,是谁做的?”

  “都说了,不要再提了。”

  这下,三个人才彻底沉默下来,只是心里止不住的猜测。

  莺时守在海边好些天,一直注意着孙家村,从那些人来到走,一直没有人打扰过孙家。

  孙家村似乎又恢复了平静,秦珊离开了,又来了几个新的知青。

  新来的人里似乎有人一直注意着孙家,但是别的动作却是没有的,孙家一如既往的平静,莺时一直注意着,慢慢放下了心。

  看来都让伯崇说对了。

  不过,从某方面来说,莺时轻松了很多。

  她一直担心着自己的身份被别人发现,更担心被发现之后的后果。现在看来,这个后果还算不错。

  过了段时间门,孙三成忍了好久,最后借了结婚的理由请了假回来,现在村里转了一圈,没发现不对。

  只是一直养成的警惕让他又等了几天才出海,去找莺时。

  莺时和他说了这段时间门发生的事情。

  孙三成皱着眉,说,“你的意思是,上面已经知道你了?”

  莺时点了点头,看他紧张,便笑着安抚他,说,“村里来了个知青,应该就是上面派来的,只是一直注意着咱们家,没有别的动作。这么看来,应该没事。”

  孙三成眉慢慢松开,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。

  要真的像莺时说的这样,那他这段时间门的警惕根本就是白费力气,当时不觉得,现在回想,倒是有些可笑了。尤其是回村的这几天,他的动作想法,怕是瞒不过那个特意排遣来的人。

  “三哥,怎么了?”莺时看出不对付,好奇的问了问。

  孙三成没好意思说自己犯的蠢,说起了别的。

  最主要的是结婚的事,他既然用了这个借口,肯定不能就这么回去。只是他娘找的人——

  “莺时你给咱娘说说吧,我也不要多好看的,只是这个性格。”孙三成无奈的说。

  在自家老娘手底下过了这么多年,他是真的不想再要一个这样性格的媳妇,他就想要个温柔的,文静的。偏偏刘婆子找儿媳妇,还就爱找和她性情相投的。

  莺时哈哈笑了,回头就和自家老娘说了。

  刘婆子可算知道原因了,回去就按着孙三成一顿拍,回头打听了一下知青点几个姑娘又试着相看了一下。

  孙三成总算找到了一个合心意的文静姑娘,高高兴兴的结了婚,生了孩子,在职位升上去后又把老婆孩子接走。

  时光流转,匆匆向前不停留。

  孙家村的知青们都回了成,孙家的孩子们已经长成,一个个成了家。孙大成和孙二成老老实实的捕鱼,而孙三成则在部队里一路向上,如今已经是团长了。

  莺时渐渐习惯了成为鲛人后的日子,每年冷了去香江过冬,暖和了回孙家村。

  时间门流逝,不知不觉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。

  八零年,祖国开放,一切都欣欣向荣。

  刘婆子早年丧夫,守寡一个人拉拔大几个孩子,是个人都说她命苦,可现在,谁不说她命好,儿孙有出息还孝顺。

  她已经八十多了,可每天还是会去一次海边,看一看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。

 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里,她高高兴兴的看完莺时,回来睡下,之后再也没起来。

  远处海底,祂遥遥看了一眼。

  “你母亲死了。”祂对莺时说。

  莺时下意识看向他,头脑一片空白。

  寿终正寝,是喜丧。

  孙家好好张罗了一场,所有儿孙别管在哪儿都赶了回来。

  孙大成的两儿一女,孙二成的一子两女都已经结婚工作,有了孩子。只有孙三成,结婚晚,两个儿子还在念书。

  一家人都在守灵,长辈还稳得住,可几个年轻人却有些分心。

  忽然,门口一静,他们下意识看过去,也愣住了。

  今天天气很好,风轻云淡,孙家的红砖大铁门前一颗石榴树挂满了果子。

  帮忙张罗的好些人都在门口守着帮忙,但他们一眼只看见了穿着黑色长裙,一头海藻似的及腰长发披在身后,慢慢走进院子里的女孩儿。

  乌黑的眉眼,精致又漂亮,只是充满了哀戚,让人一看心都跟着疼了。

  “诶小姑娘你谁家的?”眼看着人都走进了院子里,有人喊了一句。

  “莺时,你,你回来了。”孙三成的声音跟着想起,他从地上站起身,过去扶住女孩儿,说,“娘知道你回来了,肯定很高兴。”

  “莺时,给。”孙二成拿过了孝布。

  “莺时,不可能,不可能!”

  “她还活着?她不是死了吗?”

  “就算活着,也不可能这么年轻。”

  孙家几个晚辈正猜测着来人是谁,以前根本没见过,就听见门口一阵阵声音响起,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。

  他们茫然的看着身边的亲人,就看到丁兰和周英都满脸惊愕。

  “我的时间门不多,给娘上一炷香就要走了,二哥,三个,你们忙吧,不用管我。”莺时嘴唇干涩,隐约有些起皮,苍白的不见血色。

  她上前拿了香敬上,跪地磕了几个头,起身晃了晃。

  “莺时。”孙三成忙扶住她。

  “三哥,娘就劳烦你们了,我得走了。”莺时出现在这里,是拜托了鲛人施展的法术,她每一刻都在承受着缺水干渴的折磨。

  但这,已经是她能为娘做的最后一件事了。

  她总要,回来送送娘。

  “你放心吧,娘早就想说了,让我们把她葬在海边,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孙三成说。

  莺时眼睫一颤,泪水滚下眼角,被她及时擦去。

  她扯着苍白的唇笑了笑,又深深的看了眼棺材,她的母亲,就在那里面,转过身,慢慢离开。

  孙三成转身叮嘱一声,匆忙跟上。

  门口,愣了许久的人愣愣的避开,目送那道身影远去,忽然一个恍惚,再睁眼,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一切。

  人群中,一个不起眼的男人跟身边的人说了两句话就准备离开,手伸进兜里,忽然一顿。

  他匆匆回了屋取出兜里的本,眼睛顿时睁大。

  莺时回来了。

  小小的笔记本上,短短的写着这一句话。

  他深吸一口气,拨了一个电话出去,十几年前,他受命来到这里注意着孙家,最后直接在这儿扎了根,为的就是这个名叫莺时的存在。

  而就在今天,他看到了对方。

  但是,他已经失去了对对方所有的记忆。

  几天后,有人将他秘密的带到了一个地方,那里有人取走了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一块木牌。

  昏暗的房间门内,木牌破碎,汇聚在这里的玄学圈大佬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疑似被鲛人圈养的人。

  黑发垂腰,面容精致,她应该快四十岁了,但是看着只有二十岁。

  有人注意到了她的神色,忽然一惊。

  “她成了鲛人。”

  一句话石破天惊,镇住了屋内所有人。

  人,怎么可能成为鲛人?

  “难道是祖上有鲛人的血脉?如今觉醒了?”

  没人能确定这个猜测是否正确。

  只有祂知道,原来的莺时,的的确确,是个再纯正不过的人类。

  所以,哪怕他强行用自己的血转化了她,又定下同命契,给她找来无数延续寿命的灵药,也只让她勉强活到了一百多岁。

  又一次来到孙家村,如今一百多年的时间门,孙家早已经没有了莺时熟悉的亲人,她看过刘婆子的坟茔后,就靠在鲛人的怀抱里,沉入了海底。

  漂亮的银色鱼尾在海水中飘动,但它的主人已经没有了游水的力气。

  莺时快要死了。:,,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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